肝肝肝

【晴博】夜狩 04

吸血鬼晴明 x 吸血鬼猎人博雅


 

 

 

4.管风琴

大风。

“那么他经常来祷告?”

姑获鸟突然露出复杂到难以解读的表情,“是的。”

唱诗班的男孩子们已经排好队,准备练习,carol of the bells ,圣诞要到了。

管风琴的声音过于肃穆,即使他们距离孩子们有几张桌子的距离,还是不由得放轻了声音。

“他在搬来的第一天就来了这里。”

“第一天?”

“我也不能确定,这是他说的,说自己是刚来到这里,希望教堂能给他被黑暗侵蚀的灵魂以安宁。”

“安宁?”源博雅重复到,“看来他是背负了不少罪了,鲜血与白骨吗?”

“博雅,差不多有四五个月没有出现过袭击了。”

“那就更需要保持警惕!”他扬起了嗓音。

“有时候,你太过偏执了。”有白金色的发丝从修女帽中跳出来,温柔慈爱的面庞笼罩于彩色的光束下。“如果我也是吸血鬼,你会来杀死我吗?”

“姑姑你在说什么?”源博雅摇头,皱着眉。

他也算是姑获鸟带大的孩子,自父母与幼妹被死神收割走生命后,他拒绝了那些恬着贪婪嘴脸的亲戚们的收养要约,跑来了教堂,和那些失去亲人的孤儿们一起,被庇佑,被抚养,被照料。

“吸血鬼是我们的敌人!你是我的亲人!猎人的职责不就是守护亲人同胞吗?”

“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你的亲人,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守护。”她极缓慢地说出这句话。

源博雅盯着她,而后盯着晚祷的那群男孩儿,又看向墙壁,石墙外是熙攘的街道,人群川流不息,可能有个卖花的人距离墙壁只有一步之遥,他推着车,车上新鲜的花朵还有露水,可能正有孩子匆匆跑过,脏兮兮的球滚得太快,大概吧,他根本看不到。

他长呼一口气,这里还算温暖,气流没有凝结成白雾,“姑姑,我拉琴给你听吧。”

一个形容枯槁的不惧阳光的吸血鬼,也许真是他搞错了。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醒来之后,第一直觉竟然是,袭击他的吸血鬼和他在教堂碰到的奇怪男人是同一个人,也许是那句“美味”与白发吸血鬼的举动太过契合,不过,他们两个连头发颜色都不一样,他的脑子大概在某一刻陷入了迷乱。

源博雅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在拉什么,贝多芬的大赋格曲,本是弦乐四重奏,此时仅由小提琴演奏,狂躁的音符不停歇地用相似却不同的面孔走过他的指间,他放缓了演奏,让曲子滑进优美的夜曲。

姑获鸟坐在他的对面,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椅子的扶手,外面的大风并不能刮进玻璃里面,他们只能看到晌午的阳光满怀热情地铺满了室内,刚睡醒的太阳灿烂辉煌,嬉闹的孩子们闯入这片厅堂,跳着乱七八糟的舞步。

他的曲子进入了圆舞曲,同时他也不得不开始活动,绕到姑获鸟的旁边,以躲避横冲直撞的两个小男孩,在阳光的舞蹈中尽量不让自己被围着他绕圈的一个小女孩绕晕,最后他不得不放下了提琴,拉着一个落单的姑娘跟着,混入比他矮的多的人群,跟着孩子们的童谣跳舞。

等到小萝卜头们都被赶回餐桌,源博雅甚至都没搞明白明明是场独奏,怎么变成了群舞。

“你的正面是阳光,背面是影子。”姑获鸟没有加入他们,而是开始织围巾,她在孩子们离开时终于结束了编织,她把长过头的围巾绕到源博雅的脖子上,“有时候你得翻翻身换个面晒。”

“本来以为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能织好了,没想到还是晚了两天。”

“谢谢姑姑。”

“没什么,一起吃饭吧。”

源博雅在午饭是见到了今天第一次来帮忙的义工,名字叫艾丽嘉,她结结巴巴地赞扬了他的琴声,他感谢了她上午的辛苦。

“我只是教他们裁纸。”

“我看到作品了,都很漂亮。”

她局促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。

如果不是吸血鬼,他可能还要再在那里赖上一下午。

 

——tbc——
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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