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傻白甜
12、
初春到来的时候，源博雅终于决定向家里坦白出柜。做出决定后，博雅突然就焦躁不安起来，转来转去。
“先去你家还是先去我家，我们到时候怎么说？”
“我这边不着急，先去你家吧。”
“爸妈怎么会同意呢，你不要光笑，帮我想一想！”
晴明给恋人顺了顺毛，“其实老一辈最担心的是子嗣吧？尤其你家这种情况。”
“也是，要是神乐也不想要孩子就完蛋了。我们以后领养一个你介意吗？”
“可以呀。”
这一状况直到两个人坐上从学校到博雅家的公交车也没有缓解，以至于源博雅都没发现全程都是安倍晴明拉着他转车，而他根本没说过自己家在哪里。
源博雅的家紧挨着贺茂忠行的家，同是和式院落，当然要大上好几倍。博雅把晴明带到自己的房间就匆匆跑出去了，“我只和爸妈说了和朋友一起回来吃饭，先让他们认识你。”
不一会儿，一个小姑娘拉开了门，戴着金鱼的头饰。
“你就是安倍晴明？”
“是的，我是博雅的朋友。”
“男朋友。”
晴明也没有反驳，而是问她：“你是博雅的妹妹神乐吧？”
“不是，我失忆了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源博雅刚好走到门口，“神乐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？”
“来看你男朋友。”
博雅被噎得卡壳半天，“你不要乱说啊！”
“不是吗？”
“是也是……”
“因为撒谎好感度清零了。”神乐模仿着机械的语调说道，说完迈出去并关上了门。
“啊？喂喂，神乐！”
“对了，我都能看出来，就不要想着糊弄爸妈了。”小姑娘又拉开门，一副传授经验的模样。
“你认爸妈了？”博雅显得很开心。
“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。”
看着博雅又撞到被拉上的门，晴明把他拽回来给他揉了揉脑门，“中二期的少女啊。”
“其实除了说话奇怪点也没什么。”
接下来的时间，是晴明安然地坐在博雅房间的一处，一边喝茶看书，一边给焦躁到挠墙的博雅顺毛。
许久后，打了好几版和爸妈的交涉稿底子的源博雅，直接躺在晴明边上的榻榻米睡着了，盖着块毯子，倒是晴明毫不担心。
傍晚时，有人过来请他们两个去会客厅。
家庭会议，所有人都端坐着，博雅的父亲神情严肃地拿着一沓资料，开口了：
“你们是准备博雅毕业就结婚吗？”
一肚子的说辞被堵在喉咙里，源博雅翻了翻自己的腹稿，又看看晴明，结果对方只是微笑，于是不明所以地回了个“嗯”。
沉默。
钟滴答滴答滴答。
“我们希望你们以后能领养一个孩子。”
博雅忙不迭地点头。
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，事情容易得超乎源博雅想象。走回博雅房间的路上，晴明在博雅不断地追问下道出了实情：
“你认得住在隔壁的贺茂吗？”
“认得，他怎么了？”
“他教我围棋，前一阵子找老师对弈时，碰到了你父亲，谈了很久，还拜见了你的母亲。”
“怪不得爸妈这么淡定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我从早起就在担忧！”
“抱歉。”
“笑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。”
结果安倍晴明笑得更开心了，“那要我怎样，博雅大人？”
“容后再议。”
13.
晴明这边，母亲早亡，父亲是政府的官员。
除了晴明父亲全程面瘫寡言少语之外，一切顺利。
“叔叔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？”博雅忍不住问。
“大概因为他听了一个月源博雅是个如何好如何好的汉子。”
“还是很勉强吧？面色那么严肃。”
“他只是严肃惯了。”
源博雅差点就信，却看到晴明的笑容比平常多了几分狡黠。
“你又耍我了？”
“别担心，他只是刚做完手术。”
“手术？”
“小手术。”晴明比划了一下下颌的位置，“医生让他少做表情。”说着笑容又加深几分，“至少我假期跟他说你时，他笑得还是很开心的。”
14.
毕业晚会。
“源博雅学长还会吹笛子吗？”
“从没听他吹过呢。”
台下议论纷纷。
安倍晴明打开了手机的录像，虽然经常听博雅吹笛子，但这首曲子却是第一次听到，面上依然平静，心里却早风吹草长，繁花满园，只差把花摘下来和夸赞的话语一并扔到台上去。
“房子已经装修好了。”下了台，源博雅坐到安倍晴明身边，得到了租的房子已装修好的消息。从晴明家到工作的地点并不方便，他便在附近租了房子，源博雅也欣然答应了同居的要求，年初便定下了准备租住的房子，只不过临近期末，晚会加考试让源博雅忙得焦头烂额，反而晴明因为早都忙得差不多，得了清闲，一直在忙房子装修的事情。
房子不算大，现代的装修简洁明亮，家具也是两人一起挑选的。房租的问题，虽然博雅家境富裕，但还是被安倍晴明以他根本没有正式工作为由包揽了。
“博雅啊，我也算是二房东，那么？”
“要收房租吗，想怎么收？”
“想吃兔子。”
博雅警铃大作，“你又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？”
晴明从沙发旁边拿出一个袋子来，兔子耳朵和……兔子尾巴……
15、
转眼已是两年后。
临近毕业，博雅要接手的工作堆成山，每天奔波。
这天晚上，月光皎洁如水，平静安然，然而床上的两个人却都各怀心事，翻来覆去难以进入梦乡。
“你睡不着吗？”博雅问道。
“你也没睡着？”
“嗯，”博雅侧过身来，看着恋人的面庞，“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？”
“好啊。”晴明睁开眼，亲了博雅一下，“别唱太激昂的歌。”
“我小时候，妈妈经常唱。”
是一首童谣，配合着刻意压低放柔的嗓音，确实有放松神经催眠的效果在。
“我听你唱过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我没给你唱过这首啊！”黑夜里，源博雅睁大了眼，红宝石一样，即使黑暗也遮不住的光亮，晴明认真地看了博雅有半分钟，才继续解释的。
“听过的，有一天，你去树上救爬下不来神乐，给她唱了这首歌，声音洪亮。”
两个人对着笑起来。
“你以前去找你老师下棋时，怎么就没想过到隔壁拜访一下呢。”源博雅颇有遗憾地抱怨了一句。
“我也很后悔。”
第二天，大晴。
一大早，源博雅就背上弓箭拉着晴明去了公园，趁着还没什么人，把晴明推到了一棵树下面，递给他一个苹果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“练习射苹果。”源博雅回答的一本正经，“绝不会射到你的，快站好！”
源博雅走到十米开外，瞄了一下，向前走，看了看，继续向前走，一直走到距离安倍晴明只有一步近，有些尴尬地又退了两步，拉开弓，将特制的箭射出。
箭矢穿透了晴明头顶的苹果，钉在树干上。隐约有金属碰撞的声音。
取下来，可以看到箭杆上套着一对金属圆环，是戒指。
晴明拆下了箭尾的羽蔟，取下戒指，迎着阳光看向几步开外那个生命张扬的青年。
“结婚吧！”源博雅如此说道。
“怎么办啊，博雅，我可能没办法戴上啊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！”源博雅有些生气又有些焦急地吼道，走过来却被一条项链挡住了视线，是晴明刚领口拽出来的，挂坠是两枚戒指。
“你有病啊，这个时候就不要逗我了。”
“把它们融到一起就好了。”晴明将四枚戒指放到一起。
“结婚吧？”他们同时抬头问出了这句话。
16、
“呜啊，小黑你不要撞我啊！”
箭还是射歪了，飞过院墙，擦过树梢，割破空气，最后落在了源博雅视线所不能及的位置。
“射到路人就糟糕了。”源博雅看着自家新装了防盗设备的院墙，放弃了翻墙的打算，拔腿便往外面跑，在石板路一头的树干上找到了自己的箭，直直地插着，周围也没人。
源博雅松了一口气，“还好没有射到人啊。”
揉了揉跟来的黑狗的头，“扑我也要看时候啊。”
不远处，有一辆公交车驶过。
——end——
